联防联控 围剿雾霾

黄蔚

今年1月7日，长三角3省1市和国家8部委在上海召开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机制第一次工作会议，明确“协商统筹、责任共担、信息共享、联防联控”的协作原则，推动长三角区域在节能减排、污染排放、产业准入和淘汰等方面环境标准的逐步对接统一，推进落实长三角区域大气环境信息共享、预报预警、应急联动、联合执法和科研合作，这标志着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机制正式启动。
从总体来说，我国大气污染已经从煤烟型向复合型转变。由于大气污染流动性、区域性的特征，单靠某一省市进行污染防治的管理模式，已无法达到改善空气环境质量的目的。治理雾霾，联防联控势在必行。继京津冀之后，长三角建立的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新机制，吹响了合力围剿大气污染的冲锋号。

联防联控应时而生

“北京的车，天津的油，河北的煤。”有关专家通过对北京大霾的研究认为，除本地汽车尾气之外对北京霾污染的形成有直接重大影响的，还有天津的工业排放和河北的燃煤排放。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张，区域内城市连片发展，城市间大气污染相互影响明显，相邻城市间污染传输影响突出。在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等区域，部分城市二氧化硫浓度受外来源的贡献率达30%至40%，氮氧化物为12%至20%，可吸入颗粒物为16%至26%。区域内城市大气污染变化过程呈现明显的同步性，重污染天气一般在一天内先后出现。
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广州亚运会分别给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的空气污染联防联控提供了试水机会，在短时间内遏制大气污染问题的同时，也为联防联控的政策和管理构架奠定了基础。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上海市与江苏、浙江两省实施了区域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共同落实重点行业、机动车污染排放污染控制措施，全面实施秸秆禁烧工作，并实现了重点污染源排放和环境空气质量监测数据的共享。世博会期间，上海环境空气质量达到历年同期最高水平。然而，世博会之后，诸多措施没有得到坚持，联防联控工作也无实质性进展，区域大气污染出现反弹，曾引起各方反思。
2013年9月，国务院颁布大气“国十条”（《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推动建立区域联防联治制度。丰富的区域合作经验和强大的经济实力，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机制应时而生，对区域大气污染防治的联合行动主要包括十个方面：严控燃煤消耗总量；严控产能过剩；加强交通污染治理；加强扬尘污染控制；推进秸秆禁烧工作；加强大气重污染预警应急联动；加快推进大气污染防治政策和标准的逐步对接；推动大气污染的第三方治理；加强科技协作，共同组织开展区域大气污染成因溯源和防治政策措施等重大问题的联合研究；根据《大气污染防治目标责任书》要求，做好责任分解落实，加强跟踪评估和考核，确保各项措施落到实处。

联防联控初见成效

今年4月21日，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小组办公室工作会议上，环保部副部长翟青公布了去年一季度和今年一季度74个重点城市空气质量相关数据的比较，从平均达标天数的比例看，提高了5.1个百分点；PM2.5季均浓度下降了10.4个百分点；PM10下降了10.3个百分点……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初见成效。
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首先在空气污染预警标准上实现了统一，上海制定了一套预警系统，重污染天气预警分为蓝、黄、橙、红四个级别，红色为最高级别，蓝色为AQI达到200以上，黄色是超过300，橙色为超过400，红色为达到450以上，目前江苏已经按上海的标准调整到位。其次是建设统一的重污染天气区域预警平台，目前正在以上海为主体、三省协助、环保部支持下，建设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预测预报中心和各分中心（一期），本年度将基本建成。平台建成后，将像报天气预报一样来报空气质量状况。机动车环保标志将实现区域互认，目前江苏正在推广南京的射频识别机动车环保标识电子卡，黄标车闯禁区将被自动记录，长三角区域将有望全面推广，可以对污染车进行异地处罚。
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的总体目标进一步得到明确：经过5年努力，长三角区域空气质量明显好转，重污染天气较大幅度减少，优良天数逐年提高。力争再用5年或更长时间，逐步消除重污染天气，空气质量全面改善。在具体指标上，江浙沪确定了同样的削减标准——“到2017年，上海、江苏、浙江的PM2.5浓度在2012年基础上下降20%左右”。而安徽省是要求PM10平均浓度比2012年下降10%以上。
控制煤炭消费总量、加快产业结构调整、防治交通污染，是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28项重点任务中的“重中之重”。在控制煤炭消费总量方面，江浙沪将禁止审批新建燃煤发电项目，逐步增加接受外输清洁电力比例，新建高耗能项目单位产品（产值）能耗要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到2017年底，江浙沪均要实现煤炭消费总量“负增长”。在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方面，长三角区域将逐步设置“更严格”的产业准入门槛，对产能严重过剩行业项目建设须实施“产能减量置换”，二氧化硫等环保指标也必须“减量替代”，江苏、浙江要提前一年完成国家布置的“十二五”落后产能淘汰任务。在防治交通污染方面，长三角区域要率先实施更高要求的机动车排放标准，江苏和浙江自2016年起将实施汽柴油国V排放标准；黄标车和老旧车淘汰力度加大，2017年底前，长三角区域实现黄标车全部淘汰，并再淘汰一批老旧车辆。

2014年8月16日至8月28日，第二届夏季青年奥运会于在南京举行，这是继北京奥运会后中国又一个重大奥运赛事。早在2012年2月，南京就与周边7市签订了区域大气环境保障合作协议，根据协议，8市将在严控高架源排放、机动车污染治理、扬尘污染控制、秸秆焚烧控制、区域环境信息共享与发布等方面展开合作。协议要求，各市将严格机动车环保标志管理，加快信息库建设和联网，青奥会前实现互认互查。
为确保赛事期间空气达标，对青奥会联防联控的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长三角。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小组将青奥会空气质量保障期确定为8月1日到8月31日，要求在此期间南京市每日PM10、PM2.5指数必须达到国家二级标准，也就是“良好”水平。此外，涉及赛事的水体水质（玄武湖、金牛湖等）必须满足国际赛事要求，水体感官必须达到良好。
为加强区域环境的监测预报，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小组将以南京为中心建立区域环境监测共享平台，长三角23个城市都要向平台输送数据，进行每日会商以及预测预报，届时南京将首次推出24小时乃至48小时的空气质量预报。青奥会期间，一旦南京出现污染指数超标的情况，长三角区域23城市都将对重点污染企业进行停产限产，以确保空气质量达标。
作为青奥会东道主，南京从今年5月1日就启动临时管控，持续到8月31日，其间将全面实施空气质量、水环境质量、声环境质量和环境安全四大类35条管控措施。根据管控方案，青奥会期间，扬子、金陵石化等重点企业要求压缩产能20%以上，主要钢铁企业减产30%，水泥行业、铸造行业等污染行业全面停产，所有在建工地到8月全面停工。